一般指那些攀爬在城市高楼外墙上进行清洁工作的工人,由于他们能很好地利用各种安全设备及自身平衡能力停留在高楼的侧面,像蜘蛛一样,所以被称为蜘蛛人。他们靠一根保险绳和一根作业绳把自己悬挂在几层、十几层甚至几十层高的大楼外,从楼顶开始缓缓下滑,清洗楼层的玻璃和外墙,成为扮靓城市的一道独特风景。
“老蒲,下来!”听到同伴的,蒲大军赶忙应了一声,最后扯了扯拇指粗的麻绳重达90斤,100来米长的绳子已经被紧紧绑在天台的铁柱上,打了个死结。
“这根绳子能载得动10个我!”蒲大军一边笑,一边轻松地用手一撑,跃上了护栏,护栏外,是20米的高空。
“来来!”蒲大军抓住护栏,面朝内,试探地先用一只脚爬进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是一块宽约三四十厘米的木板,在通过U型扣让其与绳子相连后,蒲大军可以地调控绳索上下,而他的“办公内容”就是将大楼的墙壁一寸寸清洗干净。
今年40岁的蒲大军,在空中的时间已有18年,但这在他同伴们的履历中,还排不上最资深今年50岁的李社生已经在这个行业里做了20年。“骨头硬了,快做不动了。”李社生一边感慨,一边熟练地将绳子在角落系牢,准备去大楼的另一面墙开工。
和他们的轻松自如相比,28岁小伙宋文荣显得有些拘谨。干这行五年了,宋文荣的工作常得到老板的肯定,“主要是觉得我干活比较细心吧。”不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细心,除了想较好地完成工作,也是因为心里还是有些慌。每次工作,他都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墙壁上,“作业的时候,我没有看过一回下面的风景。”
他们口中的“老板”李则旺,早前也是“蜘蛛人”的一员。看中这行的商机,2007年,李则旺索性自己成立了一家保洁公司,召集起了曾经的同伴一起“作战”。团队里有9人,来自五湖四海。这些年,厦门的高层建筑几乎被他们爬了个遍。清洗一栋高层建筑通常得花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他们对每栋高楼的楼层数都了然于心。
李则旺说,现在每年都有两三百栋大楼经他们的手做“美容”。而春节前后,也迎来了这个行业的高峰去年12月份开始他们每天都早出晚归,在不同的地方忙碌着,由于没时间抢车票,好几个工人索性不回家过年。
在高楼大厦的墙壁间穿梭,必然也伴随着高风险。在空中十多年的生活,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或多或少的变化。
在蒲大军的手臂上,一个“忍”字的文身清晰可见,“以前年少轻狂时文的。”蒲大军不好意思地笑笑。从17岁开始,蒲大军就出来打工,当时脾气火爆的他,甚至还常常和别人“干架”,但“蜘蛛人”当久了,蒲大军却渐渐变得从容起来。这是一份需要慢的工作,绳索要一寸寸地移动,玻璃要一块块地擦拭,有一次在威斯汀酒店工作时,蒲大军在空中一口气待了5个小时。“脾性都给磨没了。”蒲大军咧了咧嘴角。
早前参过军的润,在这份工作上找到了一种熟悉感。“这也是特种行业!”他笑道,三年前,润在磐基工作时险遭意外当他在17层作业时,一根连接在身上的主绳突然断开,所幸还有护绳保障了他的安全。那次的意外,并没有让润放弃这份工作,但却让他更珍惜生命尽管老板给每个工人都买了保险,但毕竟命比钱更重要。
除了性格上的改变,这份高风险职业所带来的高工资,也让许多人的生活渐渐发生改变。一年下来,工人们的工资平均每月有一万元。在当了老板后,李则旺在老家买了房,在金尚租了套房,生活过得红红火火。李社生也把家人都接到了厦门,“老爸老妈都去世了,春节不用回去过年了,厦门就是我第二个家。”
蒲大军也喜欢在空中工作时,欣赏不同光线下的风景,“厦门高空的风景,太美了。”他还记着前阵子一居民小区中被他惊呆了的屋主,“她正在阳台洗衣服呢,看着我从空中飞下来,嘴都合不拢了!”回忆起来蒲大军还直乐。
共事十多年,他们已经很少谈论这份工作的辛苦。“有啥好苦的,挺好玩的!”清仲喜乐呵呵地说。有时候打开电视,看到蜘蛛侠的电影,清仲喜觉得挺兴奋,“这家伙和我一样,只是我不是救人,而是擦玻璃。”
不过,虽然都表示“没什么”,但一提到家人,他们轻松的表情却悄悄地发生了变化。“之前我儿子也想做这行,做了一阵我不让他做。”李社生说。他的儿子今年28岁,现在做起了服装生意,“我们习惯了,年轻人就不要吃这种苦了。”特殊的工作,让他们对自己的家人倍加珍惜。
十多年的共事,让九个人的相处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由于这份工作的工时较短,下班后,几人往往又聚在一块,打牌唱歌成为他们最大的消遣。冬天到了,蒲大军每天都招呼着大家“喝点小酒”,“一天工作下来这腰酸的,喝点小酒松松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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